-青玉流-

灯刀百般好

【双花组】拐了师姐的师妹

●花鸟卷x彼岸花


●ooc


●私设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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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鸟卷是门派里的大师姐,也是达官显贵家的千金。品行端庄贤淑,处事稳重得体,更不用说长相,眼波盈盈,青丝如瀑,任谁看了都心生亲近之感。

花鸟卷自小便被送来门派里修习岐黄之术,这与她的性格倒是也十分相合,她觉得自己生来便是治病救人的。

于是花鸟卷在每年的弟子考核中都能独占鳌头。

在掌门与师弟师妹们的眼中,花鸟卷是一个完美的人,甚至大家觉得她完美的像是某些话本中才有的主角。

恰逢弟子中流行着画中少女的故事,一名弟子感慨,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的大师姐不就是活脱脱的画中少女吗。

其他弟子纷纷同意,于是大师姐便有了个雅称,花鸟卷。

花鸟卷确确实实生活在大家身边。

小师弟煎药时毛躁,打翻了锅还把自己烫着了,疼的龇牙咧嘴眼泪汪汪。正巧路过的花鸟卷温柔的拍拍小师弟的背,拉起他的手臂,轻柔的给他的伤处上了药,轻声安慰:“乖孩子,不哭了,稍微休息一下吧,下次可要小心些。”

小师弟呜咽着顺了顺气:“谢……谢谢师姐……师姐真好……”

花鸟卷绽开一个温柔的笑,轻轻摸了摸小师弟的小脑袋,塞给他一包糖,又叮嘱了他多注意伤处,并且替他将药重新煎了一份后才离开。

像这样受过花鸟卷帮助的人着实不少,所以花鸟卷的人缘极好。若是哪个弟子敢说一句她的不是,那么马上便会成为一大批弟子们的公敌。

不像三师姐。

据说三师姐是掌门在一片开的妖艳的彼岸花海中发现的,那时三师姐还在襁褓之中,由于天生左眼是血瞳,被家人和邻居视做不详,丢在花海里用来祭了传说中的妖怪。

恰逢掌门经过,便将这孩子带回门派抚养。

与花鸟卷不同,她修的不是治病救人的道,而是以杀止杀的道。

她也不是自愿修的这样的道,因为她天生血瞳,杀气极重,师门抚养她的目的,就是将她变成门派最强的武器。

武器代号,彼岸花。

彼岸花,开且仅开于黄泉,指引灵魂通向幽冥之域。

没有弟子敢和彼岸花来往。

自她入了师门,便独自居住在门派西南角的瑶光阁,日常起居与练武都在她这一方小天地之中。

可是今晚例外。

瑶光阁的北面不远,有个小小的飞檐亭,亭子连着两段回廊,回廊倚着背后的假山,面前便是满目翠绿的荷塘。

花鸟卷就坐在这亭子中,斜斜的坐在廊椅上,一只手臂搭着栏杆,眼微微低垂着,望着那荷塘中,映着柔和月色的,叫人辨别不出颜色的荷叶。

“师姐,可是有什么心事?”

彼岸花远远的望着坐在廊椅上出神出了许久的花鸟卷,在心中思忖片刻,还是走了过去。

花鸟卷闻声回过头去,看着一袭黑衣的彼岸花勾起嘴角,笑着站在不远处。

彼岸花好像总是笑着的,却总是笑的有些阴冷,也许是她那血瞳的缘故,仿佛被她多看一下,就会被带到地狱去。

可花鸟卷不觉得害怕,有什么可怕的呢,眼前这个女孩子,自小便被遗弃在彼岸花海中,被师门收养也没有询问过她的意愿,修习这样的杀伐之道也没有询问过她的意愿。

这个女孩子,是她的师妹,是她应该关心照顾的对象,是活生生的人,而不是什么武器。

抬眼对上彼岸花那妖异的血瞳,花鸟卷疲惫的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,摇了摇头:“无妨,大抵是有些累了罢。”

彼岸花走到花鸟卷身边坐下,将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解下,为花鸟卷披上:“天气虽在转暖,夜里尤其这水边却是凉了些,师姐穿的单薄,可要注意着。”

两人沉默许久,花鸟卷用食指绕了绕斗篷的衣角,终于不再克制眼里心里的疲惫,叹了一口气,开了口:“师妹……过两日……我便要出嫁了……要……嫁到宫里去……”

彼岸花身形僵了僵,皱起了眉,眼睛微眯,血瞳泛着寒光,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,又是一阵沉默。

花鸟卷眼角泛着红,微微笑了笑:“嫁入宫中,于家族,于师门,都有无尽的益处,算是件喜事……”

“什么喜事!你难道心甘情愿就这样被剥夺自由?”

彼岸花站起身来,皱着眉厉声说着,居高临下的看着满眼都是遮不住的沮丧神情的花鸟卷。

“自那时起,我便觉得你该属于那更广阔的天地,而不是这小小的门派里,更不是那深宫。”

“你该在那山涧之中与飞鸟嬉戏,在那溪水之中掬一捧月色,在那青山之中与雾霭起舞。”

“你该是自由的……任何人都不能将你困住……”

“师姐,我带你走。”

血瞳跳跃着黎明一般的光芒,坚定而充满希望,决意将这黑夜斩断。

彼岸花向花鸟卷伸出一只手,银丝云纹的袖口在月光的照射下闪耀着,正如那时。

那时,彼岸花武学陷入了瓶颈,无论如何也无法有所突破,甚至有逐渐走火入魔的趋势。

心中烦躁的彼岸花一掌击碎了小院里的石桌,拂袖离开了瑶光阁。顺着回廊,就走到了飞檐亭中。

时值季春,天已渐暖,桃色正好,莺鸣柳翠,一袭月白罗裙的花鸟卷立于柳下,右手手背上落着一只灵动可爱的小鸟,似乎还在偏着头与她交流。

彼岸花停下了脚步,眼前的人与景仿佛世间最美的画一般,叫人烙入眼底,烙入心底,再也无法忘却。

画中的花鸟卷远远的发现了彼岸花的到来,她便轻柔的抬起左手,向彼岸花招了招,邀请她一同入这春意盎然的如画之境。

彼岸花愣了愣,似是犹豫了片刻,还是走了过去,来到了花鸟卷面前。

右手被花鸟卷的左手温柔的拉起,彼岸花觉得似是有夹杂着杏花香气的清风轻盈的掠过一池春水,粼粼的碧波也沾了些香气。

原先在花鸟卷手背上的小鸟,不知怎的跳到了彼岸花的手背之上,小小的爪子与手背相触,带给她一种微妙的感觉。

“师妹,习武累了吧,稍稍歇息一下,我去亭中为你沏茶。”

花鸟卷笑的温柔,比拂过春水的风更温柔,比开的粉嫩的桃花更温柔,这样的笑容,仿佛能够治愈一切。

“师姐,不必劳烦。”

彼岸花觉得内心的烦躁已平静下来,似是能够找到突破瓶颈的方法。

这春景再美也不属于她,她该是在黄泉路旁,万亩彼岸花海之中,引渡着一个个徘徊的亡魂。

云纹的袖口闪着寒光,将匕首插入花鸟卷的心脏。

死亡,意味着新生。

彼岸花宁可背负一切的骂名,于师门不忠,于同门不义,甚至被朝廷与师门通缉,也要助花鸟卷假死脱身。

门派记载,彼岸花走火入魔,凶性大发,伤及花鸟卷性命,后挟着花鸟卷的尸体不知去向。

朝廷也并没有为难花鸟卷的家族与门派,反而赏赐了些许好处来安抚。

“师妹,你这样,值得吗?为何当初不告诉我……”

“呵,以你之心性,不会让我如此做的。”

彼岸花看着躺在竹榻之上,心口的伤已快完全好了的花鸟卷,笑着为她沏起了茶。

比起接受那一个个夺人性命的任务,彼岸花更愿意背负那些骂名,却获得了自由。如果为了自己,为了花鸟卷而杀戮,她倒是乐在其中,但被人控制着,她是万万不乐意的。

花鸟卷垂眸:“师妹……我欠你许多……”

“花鸟卷。”未等她说完,彼岸花出声打断了她:“你看着我,我也在这里,获得了自由的并不只有师姐一个人。骂名又如何,我甚至从未有过好名声,于我而言,这些都不过是累身之物罢了,你什么都不欠我的。”

花鸟卷抬起刚刚低垂的眼眸,对上那双含着笑意的血瞳,也绽开了一个笑,没有疲惫,没有负担的真心实意的笑容。

“那,以后便由我来为你沏茶。”

“好,不过这一次,由我来吧,你还有伤,好好躺着养伤便是。”

“风里有雨滴的味道,似是要下雨了。”

彼岸花闻言,将花鸟卷身侧的竹帘放下,转身倒了杯热茶递过去,笑了笑:“竹杖芒鞋轻胜马,一蓑烟雨任凭生。”

“一蓑烟雨任平生……好……那便一蓑烟雨任平生。”

花鸟卷双手捂着彼岸花递来的热茶,笑的灿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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